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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六十一年,十一月十三。

“咚咚咚——!”

威严肃穆的丧钟声,在紫禁城的上空低沉而绵长地回荡开来。

仿佛要将那无尽的哀思传至每一寸宫墙之内。

钟声撞击着冰冷的琉璃瓦,震颤着朱红色的宫门,沉重的音符穿透了厚重的宫墙,向整个大清宣告着紫禁城的主人已然辞世。

每一声钟鸣都像是历史的叹息,在这片金碧辉煌的土地上久久不散,将无尽的哀思洒向天地之间。

“终于…来了吗。”

乌雅府内,沉壁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“格格,当心风大。”

云栽手拿一件银白色缠枝连理纹兔毛披风为沉壁小心的披上。

“原来已经到这个时间了。”

沉壁垂首淡淡地看了眼肩上的披风,面无表情。

“走吧,回屋。”

【芜湖~宿主,我胡汉三又回来了,想我了没有?】

沉壁并没有立即理会脑海里突然发声的系统,而是淡定的打发走屋子里伺候的婢女。

这才坐在榻上慢悠悠的开口:“真是稀奇啊,你今天居然舍得离开游戏来理会我,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。”

【嘻嘻,宿主,这你可就错怪我了,我那是在玩游戏吗?明明是在学习各种宫斗技巧好吧。】

沉壁被气笑了,咬着牙说道:“所以,这就是你去玩《深宫曲》的原因?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。”

【嘿嘿,低调低调,宿主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。】

面对系统如此不要脸的说辞,沉壁沉默两秒,选择转移话题。

没办法。

论起不要脸,她确实比不过非人哉的系统。

“行了,说说你出现的目的吧。”

随意皮了两句,系统很快进入正题。

【宿主,我就是想问问你,马上雍正就要登基了,咱们是不是也要开始准备起来?】

“不急。”

沉壁懒散地倚靠在榻上的软枕间,修长的手指轻执茶盏,漫不经心地用茶盖拨弄着水面。

茶水微漾,荡开细碎的涟漪,映着她眼底一抹深邃的冷意。

她唇角微勾,语调悠然却暗含锋芒:“还不是时候,我还缺一股东风。”

【东风?宿主,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。】

“听不懂就算了,别为难自己的智商。”

这句话系统听懂了。

正是因为听懂了,才叫它更加的生气。

【宿主,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,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笨?】

“谁说的?”

沉壁微微诧异,似是不可思议到极点,“系统你都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,又怎么可能会笨呢。”

【你!】

【宿主,算你狠!】

“谢谢夸奖。”

沉壁美眸微眯,惬意的浅啜一口杯盏中的茶水。

茶香氤氲中,她整个人恰似一只因恶作剧成功而洋洋自得的布偶猫,慵懒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。

可爱到了极点。

然而在被戏弄的系统看来,她此时应该是可恶到了极点。

简直让它恨得牙痒痒。

但沉壁才不管呢,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。

再次啜饮一口茶水,沉壁眉眼舒展,眼角眉梢具是喜意。

果然呐,没事逗一逗系统,其乐无穷。

……

康熙六十一年,十一月十六。

短短三天时间,太和殿的龙椅上已经换了一个主人。

而这个人并不是胤祯。

哪怕他在知道康熙病危的消息后立马赶回京城,但依旧迟了三天。

就是这短短的三天时间,雍正已经在年羹尧和隆科多的拥护下坐稳了皇位。

等胤祯踏入京城,面对的就是手握十万禁军已经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雍正。

看着朝堂之上一左一右统领文武百官的隆科多和年羹尧。

即使胤祯再不甘心,也只得认栽。

“臣爱新觉罗胤祯,参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随着这句话的说出,这场持续数十载的九龙之争至此终是落下帷幕。

紫禁城迎来了它新的主人,大清也迎来了新的帝王。

当额头触及太和殿冰冷的大理石时,胤祯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
寒意透过肌理渗入心底,仿佛预示着他前路的凄凉与孤寂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的不甘与挣扎尽数压入胸膛。

心中已然明了——前路漫漫,却尽是荆棘。

事实果然不出胤祯所料,把先帝的丧仪办完,短暂的稳住朝政之后。

雍正开始向他的兄弟们一一清算。

先是八阿哥,再是九阿哥,最后…终于轮到了胤祯。

不,现在应该叫他允禵。

听着圣旨上毫不留情的斥责,允禵自嘲一笑。

成王败寇而已,他输的起。

不就是去景陵给先帝守陵,他去就是了。

幸好,幸好他还没来得及求娶沉壁。

不然她就要被他给连累了。

这大概是允禵近些天来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。

允禵脑海中漫无目的的想着,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。

他微微抬手,云淡风轻地接过圣旨,那从容不迫的姿态,令来宣旨的太监不由得一怔。

来人暗自感叹:果然是天家血脉,纵使泰山崩于眼前,也难以撼动其分毫。

今日一见,真是让他长见识了。

等传旨太监走远,允禵随手把圣旨丢给自己身旁的心腹。

随意的说道:“收拾一下,明天就出发去景陵。”

“这……王爷,会不会太匆忙了一点,圣旨上并没有说具体的出发时间。”

允禵瞥了一眼心腹。

哪怕他什么都没说,但心腹还是立马跪地认错,“王爷恕罪,奴才只是怕走的太早会引来圣上的怪罪。”

“放心,本王对皇上的了解可比你这个奴才深多了。”

允禵漫不经心的开口:“他巴不得本王尽早离开京城,不他的碍眼,又怎么可能会怪罪本王。”

对于允禵如此大逆不道的话,心腹习以为常的忽略掉。

只恭敬道:“是,奴才明白了。”

入夜,允禵坐在书房,目光凝视着书桌上摆放的信纸,久久不曾移开视线。

“唉!”

许久,允禵深深吸了口气,仿若做出了某个重要决定。

他拿起一旁早已饱蘸墨水的紫毫笔,缓缓在信纸上书写着什么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在允禵耳畔响起,令他不悦的抬起头。

“不是说过别让人进来打扰本王,怎么,是本王现在说话不管用了?”

一片绛色的裙角出现在允禵眼前,紧接着,眼前出现一张允禵日夜思念的美人面。

“沉壁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怎么?不欢迎?”

来人正是乌雅沉壁,她唇角噙着一抹浅笑,步履轻盈地朝允禵走去。

绛色的衣裙随着她的步伐在烛光下摇曳生姿,那抹红色如烈焰般灼目,映得她整个人愈发明艳动人。

“就你一个人来的?”

允禵眉头深锁,抬眼越过沉璧肩头向后望去,声音陡然冷了几分:“乌雅家的奴才是干什么吃的!竟敢让你深夜一个人来王府,莫非他们都是摆设不成?!”

语气中的寒意夹杂着愠怒,似刀锋般刺入夜色。

面对允禵的怒火,沉壁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微笑。

“是我不让她们来的。”

“为何?”

沉壁并未作答,而是缓步靠近允禵,在他眼前轻盈地转了一圈。

那飞扬的绛色裙角如一抹流动的霞光,轻轻掠过允禵深色常服的下摆。

似有若无地勾缠片刻,又飘飘然坠落于地,竟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缠绵之意。

“我今晚美吗?”

“什么?”

允禵没弄明白沉壁的意思,罕见地有了几分傻气。

“这是什么?诀别书。”

沉壁涂着红色蔻丹的纤纤玉手快了一步,从允禵手中抢过那封尚未写完、搁在书桌上的书信。

当她看清信笺上墨迹未干的字句时,沉壁笑了。

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洒落,由浅至深,逐渐化为越来越夸张的放肆大笑。

“你要和我相决绝!”

她轻声重复着这句话,尾音拖得又长又重,仿佛是在品味一件荒唐又可笑的事情。

更新时间:2025-07-06 22:46: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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